撰文/史賓塞
長鼻猴在叢林間晃蕩,輪船沿著拉讓江漂流,旅人踏著濕滑路徑穿越雨林,探訪傳統長屋聚落。婆羅洲這塊廣袤大地獨特風光,吸引著我踏上砂勞越這塊奇幻祕境。
貓城古晉作為砂勞越進出的門戶,成為遊客旅行砂勞越的起點,也是婆羅洲的縮影,砂勞越河優雅貫穿小城,讓古晉化身成美麗的江城,城內博物館與古蹟林立,搭著舢舨穿越大河探訪近郊的雨林,是認識婆羅洲最佳的文化行旅。
◎探古晉小城 訪博物館
抵達古晉,投宿坐落於河畔的旅店。河岸公園點點燈火倒映在平靜如鏡的江面,夜已深,少了街頭藝人與遊客散步的河畔,砂勞越河蜿蜒流過市區,河上晃蕩著輕舟。與西馬的河畔小城麻六甲相較,古晉少了過度的觀光開發,多了幾分樸實之美。
古晉被譽為貓城,卻不見貓群聚集。原來古晉的地名Kuching,在馬來語中即是貓的意思,但另一說法是,早期古晉生長眾多Mata Kuching樹,馬來語為貓眼果(龍眼),貓也順勢被做為古晉吉祥物。市區有許多各式模樣的貓塑像,甚至還有一座貓博物館,紀念品店也販售不少以貓為主題的服飾、磁鐵、玩偶等商品。
古晉主要城區位於砂勞越河南岸,歷史建築與傳統民居保持完整,華人、馬來人與少數民族在這座歷史江城和平共處,交織出獨特的多元文化。農曆年前的古晉,張燈結綵,洋溢著節慶氛圍,城市綠地高掛一盞盞紅色燈籠,在城市徒步漫遊,舒適愜意。
小城歷史建築集中於碼頭與市場周圍,從碼頭旁的塔樓可徒步參觀白色郵政總局、警察總局、紡織博物館、砂勞越博物館等景點。城內中西建築並存,參拜完伯公廟,穿過兩條街教堂與清真寺、印度廟各據一方,馬來西亞的大城小鎮,皆是眾神之城。
古晉遊客不多,花木扶疏、青草茵茵,城市綠化極佳,走一趟砂勞越博物館就能將砂勞越的人文地理與考古歷史一網打盡,博物館內可見以犀鳥為主題的裝飾,突顯犀鳥之鄉的生態特色。免門票的博物館分為新舊兩館,介紹婆羅洲悠遠歷史與尼亞洞遺址出土文物,典藏許多珍貴的木雕作品也呈現婆羅洲住民的居住空間與生活型態,尤以伊班人長屋聚落的風俗文化刺青藝術讓我最感興趣。
闖神秘雨林 庫巴國家公園
位於古晉西側近郊的庫巴(Kubah)國家公園距離古晉市區僅20公里,若無法深入婆羅洲中心地帶探訪原始雨林,走一趟庫巴,就能輕鬆投入雨林懷抱。
搭公車抵達國家公園入口,只有我一人下車。山區雨勢方歇,售票亭的老爺爺見我獨自入園,一再叮嚀只能沿著主要林道行走,還謹慎留下我的手機號碼。踏入園區,整個國家公園不見人車行經,雨後天空並未放晴,薄霧輕籠的雨林更添神祕氛圍,獨自在叢林步道穿行,內心忐忑不安。
我進入單趟約50分鐘路程的瀑布步道,全程不見人跡,在暗灰天光中踏穩步伐,濕滑的林道滿是枝葉土泥,霧露拂過密林草葉,空氣沁涼濕冷,駐足認識從樹根冒生的蕨類,長長的蜈蚣就在腳下緩緩爬行,我假裝沒看見前方蠕動的小蛇,趕緊快步前行。
瀑布步道路況尚可,沿途林木參天,生態豐富,步道的終點是一處天然水池的小瀑布。走一趟雨林全身濕漉漉,裸身浸入冰涼泉水,暑氣全消。庫巴國家公園坐落在砂岩山丘上,園區由龍腦香植物森林覆蓋,棕櫚樹和胡姬花遍布,野生黑犀鳥停棲林梢,兩棲類和爬蟲類動物眾多,徜徉涼爽雨林,聆聽著蟲鳴鳥唧,令人留連。
賞江畔風光 遊砂勞越河
砂勞越河蜿蜒穿過古晉市區,擺渡人面對著大河,年復一年延續著搖槳歲月,見證水岸的大樓興起,另一側河畔的馬來村莊仿似時光靜止,保有傳統聚落的樸實樣貌。
這條歷史江河,白天寧靜,夜晚浪漫,長達數百公尺的河濱區,散佈歷史建築,廣場方塔、瑪格麗特古堡、州議會大廈皆為河岸地標。
午後沿著河邊散步,一對情侶將頭埋入河邊的鱷魚雕像大嘴,俏皮地拍照。我隨著放學的小學生跳上舢舨,到北岸閒晃。
老船夫不用馬達輔助,奮力搖槳過河,約莫10分鐘就能抵達彼岸,一河之隔的江畔,少了人車喧囂,更能欣賞河岸風光。河岸小而美的蘭花園溫室內培育著逾百種珍稀花卉,庭園造景優美,陽光投射在小橋流水,坐在樹下綠地休憩,好不愜意。
北岸有數個馬來人聚居,色彩鮮艷的平房沿河蔓延,相當醒目,走入寧靜聚落,剛下課的孩童坐在門前寫作業,笑著向我說聲哈囉。馬來聚落呈現與南岸迥異的生活步調,隨意漫步,看著炊煙裊裊,雞鴨啼叫,時光仿若靜止。
遊逛市場 購物嘗小吃
古晉市場與商店集中於河畔南岸海唇街,除了熱鬧繽紛的假日市集,河畔沿線的老店家販售各式服飾、包包與手工藝品,皆富有砂勞越人文風情。在商店街騎樓走逛時,有數攤婦女販售色彩鮮豔的蛋糕,每一條有如彩色黏土捏成長條的糕點。挑一條品嘗,甜而不膩,是當地人搭配午茶的點心。
露天巴剎是當地庶民美食廣場,販售南洋風味麵食、炒飯等小吃,傍晚周邊也有販售熱狗堡的點心攤車。露天巴剎19世紀時曾是消防局,如今還保留著煙囪形狀的高塔,此塔當年是消防人員觀看失火位置的制高點。
另外,古晉有幾處寺廟的戲台前廣場充當餐廳,雖然台上並無歌仔戲上演,坐在戲台前品嘗道地的海南雞飯等南洋美食,除了食物好吃,也是旅遊古晉獨特的體驗。